Hibiscus

食用说明：

Ⅰ817贺文，连载至月末完结

ⅡCP为瓶邪黑花、中短篇

Ⅲ日更，坑品良好无弃坑记录

Ⅳ半架空民国paro背景，军人瓶X小老板邪

人物属于三叔，OOC属于我

 

醉卧槿枝/文

 

上

 

章六

 

月光、俊逸的男人、英雄救美的桥段，构成的似乎是志怪小说之中老掉牙的套路。然而当一切发生在面前的时候，吴邪内心除了一点微妙的悸动，更多的却是对管理者的不信任以及对权势的渴望。

他不傻，清楚下了那头面子以后会被报复，可是从没想过那头的人已经那么不加掩饰。危机感和随时随地可能会客死他乡的情绪让吴邪更加渴望起张起灵他们的阵营。

他想加入张大佛爷的队伍，比之前还要想。

不单单是为自己父母报仇，更多的可能是想让自己的性命无忧。

人生在世在总是有那么一些东西是底线下不能触碰的，一旦被外人触及绝对会引来主人疯狂的反扑。

吴邪没什么大志向，可是要是关系到他的当家性命的时候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为什么不能回来？”张起灵拍了拍手上的灰，反问道。

“我以为……”吴邪哑了嗓，想到自己并没有听见过张起灵说过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类似的话顿时无言。

张起灵想了想，挑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蹲坐下去，解释道“你说让我在这养伤，我答应了。”

似乎是觉得这么说不妥当，张起灵捏了捏眉心补充道“我可以来保护你们两个。”

王盟不是什么经过训练打得了好几个兵痞的人，吴邪本身也只是个文弱书生，张起灵这时候出面护着两人可以说是一阵及时雨。

虽然吴邪一直觉得自己也可以挡起一片天地，但是经过今天一遭他觉得自己暂时有点怂。他眼见张起灵那么高的武力值，也动了把人留下当镇宅之宝镇几天的想法。

“那你就好好呆在这养伤吧。”吴邪讷讷地说道，回神的时候张起灵已经被妥帖的安排进了他边上不远的客房。

吴邪家前面的铺子是两层的，后面的住宅是两层半的层高，他住在二楼，王盟在一楼灶台间边上一间卧室。

张起灵是客人，不可能和王盟一样往一楼住去，王盟就把人安排在了自己老板那一层。

虽然对张起灵的存在感到不安，觉得像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让人提心吊胆，但是王盟认为现在没有比张起灵更适合护着吴邪的人了。

王盟把几个人绑在柴房，一人塞了一只臭袜子堵了嘴巴。看那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王盟没有丝毫怜悯，该绑牢靠的绑牢靠，不让他们有丝毫挣脱的机会。

王盟拿过去绑人的是粗大麻绳，粗糙的表皮面上撂人的很。几个兵痞估摸着也不是做农活长大的，被他这么一捆手上脚上一片红。

“这样子明天丢那什么政府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吴邪瞅着一片粉红的麻绳印，不太确定地在问王盟。

被问及的王盟嘿嘿一笑，小声回答着“这不是有那张小哥吗？再来几个打架的也应该不妨事。”

吴邪抬手在王盟脑门上敲了个爆栗子，嘟嚷着教训王盟。“那小哥和我们也不是太熟，人身上还带着伤，你能不能别给人找事？”

“那小哥是好兵，我们不应该利用人家做这种事。”

王盟被吴邪教训了一顿，也不气恼。他知道自己老板是偏向张大佛爷那支的，加上这群兵痞带来的不好印象，能够折腾这上头的管理局王盟一定会去做。就是对不太住这个在护着他们民众的军小哥。

柴火房里面本就灰尘多，吴邪爱干净，也就没多呆。他看王盟没啥悔意也就歇了嘴，嘱咐了王盟注意着点分寸，自己就走出了柴火房。

彼时张起灵刚好倚着窗子在楼上向下望，和向上望去的吴邪刚巧对眼。吴邪想起王盟的话，叹了口气朝着那小哥笑了笑挥了挥手。

张起灵是真的不给人面子，他挥了好一会手也没见张起灵有什么表示，只能放下手臂慢吞吞走开。

要是吴邪的夜视能力再好一点，说不定他就会发觉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张起灵猛地亮起的眼睛。

而现在，吴邪不知道，张起灵也就坐在那边盯着吴邪，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廊道上，才又转回了院子里。

王盟还在柴火房处理那群痞子，周遭也因为那群痞子的问题早早歇下，一时之间安静的好像不在城里反倒是在什么乡间一般了。

 

章七 

 

把那些人丢回属于他们该去的地方的是张起灵。吴邪和王盟早上起来的时候，柴房里面已经没有昨天那些人的身影了。两人找了好久，才在张起灵推开后门进来的时候知道了那群人的去处。

张起灵起了个大早，把人都丢回了驻扎在城里的军队中。那群人没见着张起灵的脸，只清楚是在吴邪家周围被人抓住的。

按理说无论打人还是下脸的都是张起灵，吴邪不应该怵那群不学无术的兵痞子。可现在他却在张起灵把人处理好以后，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害怕。

张起灵的身份在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现在却那么光明正大地在为他的吴山居出头。吴邪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这个兵小哥，他再这么明晃晃下去怕是要被人找到然后进行一系列较为可怖的拷打。处于敌对阵营的时候，就是一国人都没什么手足同胞情可言。

吴邪是先听见了后门吱呀一声的动静，才发现张起灵出过门。

张起灵买了一些糖包回来，用褐色的油纸包着。他一开始是攥在手里的，后来进来以后就分出了一半丢给王盟。王盟接过去后望着吴邪不知所措，不明白这个小哥是什么个意思。

王盟没见过这玩意，可吴邪却见过的。

这种糖包是挑货郎才会卖的，往常店里是没有的。吴邪在家乡那边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糖包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白砂糖做的，给小孩子过药吃最为适合。他猜测张起灵也是用来过药的，可又不是那么确定。

这年头能到张大佛爷手底下的兵，都是受过苦难的。像是这种挑货郎手里的东西，庄稼人的孩子是怎么也碰不到的。可张起灵这番举动却不像是一无所知的庄稼地人。他像是尝过这种糖包的城里孩子，所以知道可以过药喝。

吴邪想问问张起灵他是怎么处理的人，回过神却被张起灵的身份先难住了。他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弄清楚张起灵的身份，这和他敢这么大大咧咧走在外面一定是有影响的。毕竟要是张起灵没什么把握能在这件事上面摆脱责任，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吴邪开始好奇起张起灵的身份。

“小哥啊，你起的真早。”王盟倒是不清楚这些，见人都处理好了就笑开了眼。他原本想再说什么，却被吴邪打发去为张起灵煮药。也幸好之前给张起灵配的药没丢，不然还得要王盟重新去药店抓。这大冷天的可不是谁都愿意出门的。

张起灵没理会王盟，在王盟离开以后就把手里的糖塞给了吴邪。他似乎有开过包装尝过味道，抬手捏住一粒糖块放在了吴邪嘴边。吴邪感觉到嘴唇上糖粒的温度并不冰冷，倒是张起灵的指尖微凉微凉。

他的心里兀的泄了气。

吴邪想着今天不再去询问张起灵他的身世放他一条生路，一边把糖块吞了下去。

那糖和吴邪记忆力的并不一样，虽然包装上相似，但是却带着果子的清甜味道，并不是纯粹的糖块甜味。

“好吃吗？”张起灵低声问着他。吴邪撇过头，哼哼唧唧好一会才不情不愿似的回了他一句。

“好吃。”

张起灵勾了勾嘴角，抬手捏了捏吴邪的肩膀。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去，王盟扯着嗓子喊吴邪去吃早饭，他在煮药转不开身只能让吴邪委屈一下在伙房里面吃。吴邪倒不介意，他嚼着糖块睨了一眼张起灵，若无其事地朝王盟那去了。

张起灵也不在意，跟在吴邪身后一起去了伙房。他吃了点东西才回来的，但是却一个字都没和吴邪提起。

就在他们进屋不久后，天上又飘下了白花花的雪片，下的没完没了。

 

章八 

 

吴邪提心吊胆了一天，可到了晚上还是没有人找上门。松一口气之余他的目光不由全部转向了张起灵。

晚上翻来覆去半天没能够睡着，吴邪就干脆撺掇撺掇起了夜，坐在窗户边上看月亮。他设想了好多个有关张起灵的身世，但是没一个是他觉得靠谱的。

冬天的月亮特别清冽，呼啸着的寒风灌进室内，没一会原本还算暖和的室内就变得冷冰冰的了。吴邪穿着厚实的大衣倒是没觉得冷，搓着手在窗边上坐了很久都没睡意。

他脑子里都是张起灵的各种身份设想，吴邪觉得自己就凭着这么一晚上的设想都可以写出几本小说去，这年头流行的小说都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吴邪却不喜欢，他觉得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美好。

就在吴邪飘飘然畅想未来自己能够成为一代文豪的时候，边上的窗户吱呀一声也被人打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属于张起灵那熟悉的语调。

“怎么还不睡？”张起灵是打开了窗户，却没有看着吴邪。反倒是和吴邪一样望着月亮似乎在想些什么。

“睡不着啊。”吴邪回了一句，突然笑了一声。“小哥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好歹不让我提心吊胆的也好啊。”他理了理自己睡的翘起的毛发，声音不高但是兴致却颇为不错。

“我说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你信吗？”张起灵回答道。

“不相信。”吴邪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道。“明明我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不信，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张起灵‘嗯’了一声，闭紧了嘴巴，任由吴邪如何戴高帽也不再理会他——这是把吴邪当做杂音排除出自己耳朵了。

“嘿，你这人真是的。耍赖皮啊。”

“嗯。”

吴邪觉得没趣，甩上了窗又躺回了床上。直到吴邪睡着，他都没听见张起灵那头有什么关窗的声音，也不知张起灵是不是开了一晚上的窗还是怎么样。

晚上睡得晚，吴邪早上起得也就不那么早了。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从床上坐直身子拍了好几下自己的床铺，最后嘴巴一撇眼睛一瞪，偷偷瞒着王盟和张起灵溜出自家大门。是存了几分隐秘的想离家出走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对谁发的难。

吴邪在这个城市有个朋友，是一个戏园子里的老板，也是台柱子。圈名解语花，本名叫做解雨臣。也是留洋回来的小少爷，只是热爱唱戏就这么买了个戏园子唱了几年。近来声名鹊起，戏园子的收入也越发的好了。

吴邪到解雨臣的戏园子的时候恰好刚开业，解雨臣在后台吃着糕点给新教出的徒弟手把手化妆。吴邪大大咧咧闯进后台也不见人阻止，可以说是整个戏班子非常熟悉的存在了。

“大花，好久不见啊。怎么着这么冷的天不躺在炕上还开业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解雨臣放下的手上画眉的笔，拍了拍坐在镜子前的徒弟，示意对方自己尝试着画画看，转头在边上的脸盆里洗干净了手，甩着水往吴邪那边走去。

“怎么着突然想到躲来我这？是遇上糟心事了还是犯什么事了？”解雨臣也就调笑调笑吴邪，哪知吴邪还真就是沉默了。

解雨臣愣了一下，表情古怪，拉着人往边上隔间里走。

“不是吧？难不成是真犯事了？”解雨臣扯着吴邪走到了隔间里，脸上也换上了担忧的表情。“给我说说，能解决我一定帮忙。”

“也不是什么大事。”吴邪叹了口气，面对好友总算是能说出自己想说的东西了。“其实是被解决了，但我就是怎么都放下不下来。”

“出什么事情了？你跟我说呀。”

“我这边最近来了个小哥，身份有点特殊你心里也有底。帮我出头打了几个军爷，看他样子是解决了，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味。想你给瞅瞅这是不是京城里来的哪路大神仙，和家里人闹别扭了另投他人去了。”

“这好办，我现在就给你去问出来。”解雨臣打着包票说道，他拉着吴邪，表情也缓和不少。吴邪跟着他在后台绕了点路，绕到了解雨臣居住的地方。烟火气十足的后院里不少人正在做着自己的活计。

解雨臣问了几个人一个问题，扯着吴邪就来到了院落一处屋子前，敲了敲门。

“瞎子，在吗？”

门吱呀的被打开，一个穿着高级军官服饰的男人站在那头笑。

 

章九

 

被解雨臣叫做‘瞎子’的男人吴邪也认识。这人大有来头，据说是什么京城来的大人物，下放下来管理的就是这一片区域。本名没什么人知道，大多数人知晓的就是他姓齐——齐天大圣的齐。

听这个姓氏就知道这人绝对是那种无法无天的，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要论这块地最大的痞子可不就是这个带头的。

吴邪知道黑瞎子也是一次不经意。不然像是他这种奔着保命留在这里的小少爷哪会贴脸赶着上去要认识不是一路派系的人。他也是偶然一次大街上遇到这黑瞎子教训他手底下的兵，才恍然惊觉“哦，这就是这片地大哥大。”

要说有什么感想还真没想过。

这人痞的很，无时不刻都在笑着做些让人觉得火大的事情。吴邪看这人也不像是个喜欢听戏的，顿时在他和解雨臣两张面孔上来来回回巡视了一番。解雨臣没什么被强迫的样子，对着这黑瞎子也熟稔的很，看情况像只是单纯交好的朋友。

“嗨哟，花爷你这时候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上台去吗？”那黑瞎子瞥一眼吴邪就把人忽略过去了，笑的比刚才还欠揍。“怎么难不成还想回来把我当做打手拎到门外去站着？”

“你再多嘴碎一句回你自己窝住去。”解雨臣叹了口气，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示意他进去。“小邪，如果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这个家伙。他别的不行但是消息流通还是挺快的，不管是哪边的他都知道。”

“可这人不是——”

吴邪话没说完就被解雨臣打断，他睨一眼流里流气的黑瞎子，轻声说道“这家伙是个中立党你放心吧。”

“哟，这是找我打听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还扯上阵营了？”黑瞎子眼睛不好但是听力极佳，加上解雨臣没想着瞒着他声音也没放低，黑瞎子就更欠了。“你是东边那个吴家小少爷吧？幸会幸会。我是瞎子。给花儿一个面子，你想问啥尽管说，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邪自然是相信解雨臣的，他虽然怀疑面前这个人的可信度但是不会怀疑解雨臣。解雨臣在他刚刚驻进这边的时候帮了他不少忙，要是有利可图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我家最近来了个小哥，前几天黑爷您名下的兵来砸我铺子，被他处理了。我怕这小哥是不是惹了什么事情，所以来问问。”吴邪和黑瞎子坐到里屋，解雨臣关上外面的门以后也进来了。

这屋子不小，看生活气息也不像是只有一个人居住，尤其解雨臣还熟门熟路地给两人倒了杯水。这一系列的举动更让吴邪觉得他和黑瞎子不可告人的关系。

吴邪倒不介意自己的朋友有断袖分桃的说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留过洋的都晓得这并不是什么病症。

“你说的那个小哥不会是张起灵吧？”这瞎子也上道，况且看他那副模样显然是认识吴邪家里那个兵小哥的。吴邪倒也不意外黑瞎子这反应。那瞎子看吴邪点头，咋舌敲了好几下桌子，人也变得热情起来“嗨呀你早说！早知道哑巴是给小三爷你出头的我就早点来登门拜访了。”

“不就是打了几个找打的小兔崽子吗？随他随他，他连我都打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放宽心，我和哑巴那是什么交情？他就是掀了这小地方我也依旧是笑嘻嘻的。”

吴邪看黑瞎子这神情不像作假，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但是已经放下了大半。

解雨臣知道吴邪也只是来问问后续会不会再被人报复，得了这里龙头老大的肯定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吴邪不准备回去，解雨臣也没多问，三人坐在那边喝着水吃着房里的糕点，时间倒也不是那么漫长的东西了。

 

章十

 

黑瞎子此人口才真的非常好，加上他几乎达到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知识储备量，让吴邪一时间没太注意时间。等意犹未尽地和他扯完皮，天已经暗了下来。

吴邪心里门清，要不是自己和解雨臣的关系着黑瞎子八成理都不带理自己一下。现在陪着自己说话也是把自己当做了解雨臣的好友——讨好娘家人可是老大爷们娶媳妇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直到今日今时还有不少婚礼上有类似的习俗。在这个方面就算解雨臣和他是两个汉子也不能免俗。

留了一顿中饭已经让吴邪觉得够了，再多一顿晚饭他觉得黑瞎子怕要把人扫地出门了，于是也很有眼色的在解雨臣没来得及说出留客的话前起身告辞。

解雨臣是想继续留他一段时间的，可是黑瞎子的耐心显然是到了极点。吴邪在感知他人情绪方面异常的敏锐，心知自己晚上就是想留着也留不下去，于是不等瞎子出面想方设法赶人自己就跑了。

虽然心里清楚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可是张起灵之前不说明白让他提心吊胆地做法的气吴邪可不会消的那么快。吴邪没赶着回家吃晚饭，数了数带出来的大洋找了一家开着的面店坐进去吃了碗热腾腾的面。

白雾氤氲在他眼前，冬日夜晚的寒冷不比早间差多少，晚上只觉得还没早间清爽。吴邪也没了继续在外面闲逛的心思，他看着街上莫名增多的、衣衫褴褛的人们心里一沉，也顾不上和张起灵生闷气，三两步并作一步回到了自己的铺子。

往年要是有这么多流民，吴邪家那边就会开个善堂搭把手，可惜近几流民是越来越多，吴家也不再像是之前那么家缠万贯，那些善堂什么的也就渐渐的荒废了。

他们把吴邪送到这里，也是存着要是那头哪天被抄了家，这边还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谁都没想到，流民那么快就涌入了北方的城市。吴邪一路过去，看见好多流民已经饿得皮包骨，但凡闻到一点食物的味道就像是饿极了的狼见了骨头，一哄而上不管不顾去抢食。但凡饭店已经有不少关了门，剩余的也就是靠近里城的店铺，沾了点兵家的光让那群流民还不敢去夺食。

可外面的抢完了，早晚也会轮到里面。

吴邪疾步回到了自家的铺子所在的街道，还没走多久，就被出来寻人的张起灵瞧见，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个正着。张起灵的情绪很少有大起伏，吴邪只是和他相处几天就发现了这一点。本以为就是个淡漠性格的兵小哥，却不知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小哥你这是……？”吴邪被他抱的几乎喘不过气，直到王盟也上街找人才被他拉开了用力呼出几口气。

张起灵的力道失了分寸，吴邪不用看就清楚自己手臂上大概是一圈红。

“老板你也别怪张小哥这样。”王盟嚷嚷着，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搀着他向铺子走“你今天失踪了一天我和小哥本来就有点担心，下午的时候城里出现了好多流民，还遇上了当街抢劫的事情，城西一个公子哥当街被人踩踏死了，衣服饰品都被扒的精光。你说听到这个我和小哥还能坐得住？特别是张小哥，急的眼睛都红了，直接把这条街的流民都丢出了巷子来一个打一个的压住了这群人。之后就在周围一直在找你。”

王盟想了想补充说道“张小哥午饭晚饭可都没吃呢！”

吴邪惊诧地看向张起灵，张起灵却一直直视前方，也不像是刚才那么激动。仿佛刚才那个快要窒息的拥抱只是吴邪自己的想象。

吴邪心一软，想到自己今天的处境，撇开王盟默默牵住张起灵的手。

他是想谢谢对方的，可望到那一双沁了水一样的眼眸却心里一窒。

他隐隐觉得，张起灵似乎对自己有点不一般。

 

待续